戚染染不懂了。
这算是什么意思?
要罚就罚,要骂就骂,站在那里盯着她看是什么意思?
以为这样就能给她施压?
笑话,她怎么可能因为这点事儿就怕了。
戚染染把书合上,总等着也不是回事儿,她目光不退缩,也丝毫不畏惧,他不出声,她干脆主动出击,
“皇上大驾光临,是想好如何惩罚我了?说吧,我听着。”
宇文宸看着她薄唇始终保持着轻抿的状态。
连他都说不清,为何醒来就想看到她。
吵架?惩罚?
这些说法,李弜和她都提了,在他们提之前,这样的想法都没在他脑中闪过。
在他胸口停滞着一种不知名的迫切感。
而在看到她之后,他才明白了那迫切感为何。
他竟然是想见到她。
竟然只是这样单纯的想法。
可他又无法说服自己的情绪反复。
按理说,今日在御花园她的所作所为,他确实有理由责罚她。
可是,这一路走来,看到她,在她先问起时,他才发现,他并不想对她有任何责罚。
很矛盾不是吗?
明明自己的想法反复纠结,可他还总是想见到她。
思来想去,总是头疼,于是他不想再纠结那些有的没得,与其思来想去,还不如把握当下,遵从本心。
他想见她,他就来见她。
他想跟她说话,他就来跟她说话。
他不想责罚她,他就不责罚她。
最后,宇文宸吐了口气,先松了口,“你可记得你的身份?”
戚染染不客气哼了声,“我是皇后。”
宇文宸深深看她一眼,提醒,“朕,朕是皇帝。”
弦外之音,先有皇帝,才能有皇后。
他是皇帝,她是皇帝,他来见她,很难理解?
戚染染白了他一眼。
李公公紧紧抱着拂尘,内心加油。
皇上,您说这话的时候,可以再自信点!不要结巴!
“哦?”
戚染染语调上扬地转了声,明目张胆地阴阳怪气,“所以呢?你的意思是‘您’是皇帝陛下,所以,就是什么说的都有道理?”
宇文宸拧眉。
他说的是这意思?
他是在强调他们之间的关系。
戚染染显然还在气头上,不服软地冷嘲,随手拿过矮几上的茶盏,
“呵!也是哦,我这么个小小女子,小肚鸡肠,哪有皇上大度英明神武!”
宇文宸盯了她一会儿,正色道,“无妨,你既已是皇后,自是你有过人之处,无需妄自菲薄。”
换句话的意思是,朕一直知道朕是个有眼光的人,既然你是朕的皇后,就代表着你是朕的选择。朕不是一般人,从而得出的一个结论就是,朕选的皇后,肯定也不一般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