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姐,我前几年来过你厂里,我们一起拜托地摊,我来进货……”
杜雨薇胡乱地解释着,她有点慌,既怕对方记不起来,也怕自己找错人。
“想起来了,我和我女儿去摆摊,你在隔壁,我有印象。”
厂长打量杜雨薇,“你现在干什么呢?”
“摆地摊。”
杜雨薇脱口而出。
“好的,好的。先坐,喝点茶。”
茶刚泡上,还没开口,大门随着“砰”
地一声打开。三个流里流气的人走进来,一看就不是好人。杜雨薇第一反应就是躲开,厂长大姐却很淡定,耷拉着眼皮一动不动。
“老总,该还钱了。”
“没有。”
“赖皮啊!”
“这里有什么东西你们就拿什么。”
流里流气的人都要靠在厂长大姐的脸上骂了一堆脏话。杜雨薇吓得不行了,拿出手机就报警,“喂,我要报警,这里有人要伤害。”
厂长一个人好说,但多了一个陌生人,这帮人就散了。
“你再打个电话说明情况,让警察不用来了。”
厂长大姐对杜雨薇说。
“这……这怎么行?让警察过来备个案。”
说话时候杜雨薇都在发抖。
“早就来过了,派出所也知道我们这里出什么事。”
听了这话,杜雨薇才又打报警电话说没事了。
“阿姨,这怎么回事?”
到这个时候杜雨薇也猜到出事了,“你们不是一家人开工厂,好好的。”
“我女儿留学回来以后心思活络,给我们厂里做了很多事,你也看到了摆摊也去过。”
厂长大姐一边说,杜雨薇一边点头。
“后来,她还是觉得做工厂太慢了,金融来钱快,她那个留学生圈子里很多搞投资,投项目。我们就搞了……赔了,我女儿不甘心,借钱去搞……”
赌徒心态就只有一个下场——倾家荡产。
“欠了多少钱?”
杜雨薇问。
“两千万。”
杜雨薇不成声只叹气。“找货”
的纠纷也要赔这么多,但这是虚假的,他们放手就没事。但这家欠的是实打实的两千万,必需得还。
“那现在……”
“我女儿不敢露面,偶尔发个消息报个平安,我老公去国外打工,想找找机会。”
“所以你现在是厂长了。”
杜雨薇唏嘘地说,不管什么关系,大难临头都各自飞。
“我……我就守着厂子,以前我们一穷二白能做到这么大的厂,两千万也不是没有过。”
没想到厂长大姐语气坚定,一点不泄气。
这样杜雨薇就觉得她不管几岁都能东山再起。
“大姐,我现在手里有原料,你们厂里有羽绒服的面料吗?我们合作一起,生产出来我来卖。这不是大生意……”
杜雨薇有些犹豫,两千万的目标是遥不可及。
“你要多少我都做出来,我自己踩缝纫机都做出来。”
一刻的停顿都没有,厂长大姐坚定把这桩生意接下来。